09.01.08踢切安上學去:考一百分這件事

你們還記得自己小學一年級的樣子嗎?
我記不太起來，但看著自己的小小學生，
每天就是...
玩樂，癡傻，玩樂，閒晃，
玩樂，鬼吼，玩樂，寫字，
玩樂，畫圖，讀讀故事書，
繼續玩樂，無窮癡傻....
稍稍地幫助我回憶那早已逝去的成長痕跡。

總之，看著他們乾乾淨淨地上學，
髒髒兮兮地回家，
上學，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。
和他們在一起，大多數的時間也都是快樂的。

只是今天發生一件事，讓最後一節課，留下一聲輕輕的嘆息。

這週是期末考週，全校除了幼稚園，
最置身事外的仍是這些哈比人，即便已經有一次期中考當作練習，
但身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小一生，怎麼能不患有健忘症，
"考試"依然是...甚麼鬼阿?!

熱心地爭相"告答"，轉頭發揮同學愛，
如果你以一種提示的口吻說:"要畫兩個小山丘的字母是?"
就會有人立刻大叫:"麥當勞的m"

為什麼考試的時候不能翻書?
為什麼考卷這麼大張?還要印兩面?
為什麼寫完不能跟隔壁同學聊天?
為什麼猴子要用這種圖，老師你為什麼不畫台灣獼猴?
獼猴是甚麼?老師，他亂說甚麼獼猴，是猴子!

只有在這種時候，我會很想拿膠帶，土黃色，上面有紋路那種。

也因為他們對考試這概念還很模糊，
分數或成績，對他們來說，意義也不清楚。
一百分大概就是"挖!我都會寫。"
剩下的從九十幾到幾十幾，通通一樣，
反正就是有寫錯，改過來就好。
下次會寫就好，下次再不會寫，那下下次會寫就好。
真好。當小學一年級學生，真好。

小儀在今天之前，至少在星期二放學前，
也屬於這類人種。
但不知為何，就在大家開心的要放學時，
她突然嚎啕大哭，說不要回家，
如何問她原因，就是不回答，
只是不斷地跺腳，抓住門把不肯出去，
最後失控地把書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，
然後，說是要...找剛剛已經收了的考卷。

此刻，我也驚慌失措，幸好導師及時相救。
我看她靜靜地蹲下來問小儀:
"媽媽是不是有說考不好要處罰?"
Bingo!!果然有經驗的高人就是不一樣~~
小儀一副終於有人懂我樣，再度崩潰痛哭!!!!!
"媽媽說如果我沒有考一百分，
就要像上次我(!@#$%&*)(此處消音，都在哭聽不懂)那樣打我。"

看來，會是一頓十分粗飽的棍棒，
落在細皮嫩肉的小手，或是小腳，小臀部上...
可能，那樣的力道大人覺得就是蚊子叮，
但足以讓一個七歲的小孩，籠罩在巨大的恐懼下。

我們分頭安撫了小儀，寫了聯絡簿，在家長的語音信箱留言。
但無論再多的保證，沒有聽到媽媽親口說不會開打，回家的路還是漫長。

我不是主張完全不體罰的佛心來著天使派，
但卻一直覺得，為了分數這種事打小孩，是最愚蠢的大人。
(好像罵到很多人XD)
考題因出題者而易，分數只是階段性的參考指標，
人生有多少場考試?
也許你說恨鐵不成鋼，棍棒之下出"孝子"，
最後，他為了讓你高興不討打，
學會了作弊，學會了陽奉陰違，
科科一百，張張滿分，追求一種"假面的卓越"
但從此不愛學習，對你充滿了恨意。
這就是生他養他教育他所要的結果。
到底，是大人要彌補自己未達成的遺憾或滿足與同儕比較的虛榮，
還是這真是孩子所想要的?

我們，從小孩變成了大人，
是不是也發現，
人生這條路上，一百分，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事。
分數，闔眼的那一刻，上帝自然會告訴你，
何必這麼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