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篇文章寫好很久了,但一直沒有放上來,這是我現在生活的另一部份,
也很想跟你們分享。
久沒寫了,筆頓了,思緒也是,不知重新開始需要花多少時間,
但事不宜遲,Let's go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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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,因為5/15要參加行無礙獨木舟的活動,
朝富哥邀請我們去永和社區大學聆聽步道課的獨木舟志工訓練課程。
和我腦中預設的訓練有些出入。
課程開始,簡短的介紹之後,
我們開始觀看許多荒謬到令人放聲大笑的無障礙設施照片,族繁不及備載;令人目不轉睛的例子無所不在,直接導引你去撞牆的的導盲磚,帶你下樓的無障礙坡道,但在這之前,你得先爬四個階梯;指引你往無障礙廁所的坡道,快攻頂時,卻會冷不防地被朝你前進方向打開的廁所門打回原點,你只好上上下下上上下下,無限輪迴,內需還沒解決,就先被外患打暈送醫,還有被鐵欄重重保護,珍貴至極,人衝到裡面只能被當展示品欣賞的無障礙斜坡,以及郵局貼心為您設置無障礙櫃檯,但請先用輪椅爬幾近垂直的樓梯,我們為你鼓掌熱情歡呼,等等等等。
放聲大笑後,這才驚覺,
這不是虛擬空間裡,網友惡搞kuso版的照片,
而是真實世界中,人們”正經八百”設計出來的實物。
是我的朋友,學生,家人,他們的朋友,家人,還有很多很多人生活裡想擺脫,卻如影隨形的一部份。
伴著淚的笑,是苦澀的。
我們回到志工訓練的話題,
他說,求學過程裡,最常背你上下樓,協助你推輪椅的人,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。為什麼?
我問我自己。
高三那年打籃球絆倒,拿拐杖的那一個月,每天從新店陪我回到景美,再自己回家;試圖背我,擔心我太累,幫我換藥的人,是體重比我輕個10來公斤,個子比我小10來公分的女生。
任教學校裡,那個每天當小護衛,負責保護腦中裝了導管的同學的小男生,而他同學是個總是橫衝直撞,卻不懂如何保護自己的高大個。
為什麼呢?我想也只有一個理由。
因為,我們是最好的朋友。
然而,多年前景文高中發生患有先天性成骨不全症的同學,在校發生意外骨折事件,當時,第一個被起訴的人,是抱著他的同學。而他,是被濕滑的樓梯給絆倒的。
那些發於人的內心,
用再多的理性去分析都無法解釋清楚的最大良善,
卻被障礙環境的重重枷鎖綑綁。
更有甚者,我們被這處處是障礙的環境牽著鼻子走,所以事情發生後,
這良善的美意,成了世人眼中的惡。
新聞連結
兩個無辜受傷的小小心靈。
說心痛不足以承載這感受,
但同時,我也感到十分困惑,
只需要最”起初”的改變,就可以讓所有的善意發揮的淋漓盡致。
為什麼我們卻不選擇這麼作?
每一所學校,在開學時都會針對特別需求的學生,開設所謂的IEP會議(個別化鑑定安置會議),如果學校考量到不同需求的孩子所需要的協助,如果學校真心的認為每個孩子都有受教的同等權利,
如果我們凡事都站在一個完整的人的角度。
無法忘懷朝富哥分享的一個短片,
"See the person not the disability"
“沒有一個人,有權利幫另一個人決定他要過生活的方式。”朝富哥這麼說。
他放了一位熱愛攀岩的外國身障朋友,坐在懸崖邊享受陽光的照片。
“危險嗎?對你來說也許,對他來說卻是生命的全部。”
“而如果你的工作是負責規劃環境,那你只要負責用心規畫,那就夠了。
其餘的,是他的選擇。”
人生而平等,不是嗎?
他開場時說的那番話依然迴盪在耳際,”身障者不是不願意出門,而是環境不允許。”
我想我們需要改變一下那種阿Q式”條條大路通羅馬”的想法,那個即使環境重重障礙,只要有毅力,信心,熱情,有不怕摔不怕跌的過人耐力,就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之阿信精神,必須宣告過去。而是真正無礙的條條大路,讓我根本不需要跌跌撞撞,不用在家門口對自己精神喊話十分鐘,就可以快快樂樂的出門,平平安安地回家。小時候,老師不是都這麼告訴我們的嗎?
但願,我們的淚水,更多時候是因著歡呼到底而流的。
是感動至深而發出的。
這豈僅僅是志工訓練而已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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