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婆

外婆的姐姐

眼前這個老人之於我
我想 我更熟悉阮婷的阿嬤和教堂裡的焦伯伯

今天
媽要我去看她
因為她二度中風

要和一個曾經出現在你生命中
卻又消失很長一段時間的人見面
有一種隔著毛玻璃的疏離

她喊我的小名
輕輕地拉著我的手
這個自稱是我姨婆的人
拿著我還是娃娃的照片
用很不清晰的的口齒 向我訴說塵封已久的故事

據說我還是娃娃時跟她感情很好
她一直問我:記不記得你如何如何....?記不記得你來我家?

我幫她擦去因為嘴巴閉不攏而不斷流出的口水

姨婆(該是這樣稱呼吧)....我很想記得 但什麼都記不得了

我確定她是我的親人
即使是比陌生還要再陌生一點

看著她入睡
我才離開

市民大道上
我的步伐沉甸甸的

我想
她陪伴我生命裡的最初

而我
希望能陪伴她生命的最終